“应酬上喝多了,恕我不陪你喝。”吴祖清道,“也不算什么法子,只是人心最难测,也最软弱。一个缺乏认同感的人,在密闭狭小、阴暗可怖的空间里得到认同感,会对那人迅速建立亲近感。当然,推测而已。”
“但应验了。”文苓举杯示意,饮尽杯中酒,“祖清同志之城府,令我望尘莫及。”
吴祖清偏以贬作褒,颔首道:“谬赞了。”
文苓笑出声来,又为自己续满一杯,“你当真不喝?”
“你要是想买醉,去找真正‘首战告捷’的人。”
“小郁?”文苓眼眸一转,“情报科的同志过世了,我告诉她吗?”
“你以为呢?”
文苓看着酒面的弧光,叹息道:“该怎么评价,你对她是真的很好,也是真的够狠。”
“她是我无二的学生,但不是我一人的学生。”吴祖清转了转婚戒,“评价留待后世人说罢。不过,兴许你我不会载于史册。”
“借你吉言。”文苓再次举杯。
以特别身份潜伏的日子并非总那么惊心,蒲郁闲时看见橱窗前卖水果的摊贩经过,便买了一袋时令的青枣。
对路记者受伤的事,她总有些愧疚。想着提青枣去探望他,趁阿令不在的时候。
摊贩挑着扁担过马路,电车驶来,接着,吴家的车从转角开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车窗摇下,文苓瞧着蒲郁手上的网兜,好奇道:“买这么多啊。”
蒲郁含蓄地笑了下,“送人的。”
文苓问:“晚上有事没呀?陪我吃顿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