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机却已扣下,花瓶只令枪口偏移往下,子弹击中了路记者的大腿。
紧接着那人转身,枪口直指蒲郁。蒲郁率先躲闪,握住他的枪柄往前一带,勾脚踝,踹膝盖窝,将他持枪的手别到背后。
体格力量悬殊使得蒲郁无法令他跪地,眼看他就要趁弯腰之机,反把她从背后往前摔到地上,幸而同事搭了把手,她稳稳落地。
混乱中,一个钉子打中悬顶的电灯。爆炸声过后,屋子一下暗了,钉子们早为这一刻提前闭眼,他们立即适应光线,交换眼神计划出逃。
只一秒,蒲郁几乎半瞎的状态,凭气息辨认出钉子的所在。她猛地伸长手,逮住衣领往后拖,拿枪指着他的脖颈动脉。
“你们的人在我手上。”也不管对方能否听懂,蒲郁冷声道。
屋子里安静下来,同事们持枪将另两个钉子围住。
“下他们的枪。”蒲郁道。
同事夺走一个钉子手上的枪,而另一个——就在同事靠近时,他忽然连开数枪。其余同事几乎应激反应般地将他穿成马蜂窝,他倒在血泊中,而负伤的同事勉强支撑自己倚着墙不倒下。
很难说蒲郁不受震动,可没时间在乎情绪,必须先将余下两个钉子押送站区。
这么大的动静,楼上楼下的住户探头看发生什么事了。待命的警局支队得到指令后赶来,封锁现场,安排伤患去病院,吆喝邻居散开等等,人仰马翻。
尽管经过训练,实际的行动仍不在蒲郁想象中,可怖得多。原本作为别动组人员,与其他科室配合行动,在现场理应作指挥,完事后也理应消失于无踪。
短短片刻,蒲郁想了很多,最终决定陪同路记者去医院。
“路记者,坚持住!”她再不是那个不会处理伤口的女孩了,先就给路记者做了包扎。见路记者想闭上眼睛,忙大声道。
路记者挤出惨淡的笑来,“你可没说,帮个小忙要付出这等代价。”
无论如何,蒲郁只得道:“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