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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无花也怜侬 也稚 1243 字 2022-10-05

矛盾的双面体,说她伶俐,可行事又这样莽撞。除却她天生的敏锐感官,他倒很好奇她张口闭口提的师父,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教人裁衣服,需要教成这样?简直是在培养间谍,还是那种一上阵就会被毙倒的最次的间谍。

换成其他的5号、7号,她第一次来家里吃过晚餐后,就会消失于世间。可遇上的是57号,从未失手的57号认为她有存在的必要,第一次失手了。

下午两点三刻,新的司机来了。姓刘,二十多岁,身材敦实,有股二流子气。做司机之前在码头当堂口混混,与一些帮派分子交往过密。

这不稀奇,在上海滩做车夫、司机甚至华人警察的,很少没有点儿帮会背景。青帮是法租界幕后的主人,没有经过青帮打点,那些勾栏院、烟馆、赌场开不起来。英美公共租界的法律条款相对严格许多,但也有他们的势力渗入,包揽交通,帮一些饭店、舞厅处理麻烦事。

至少对高层来说,青帮与当局是同一阵线的,向着当局的华商们亦然。否则,江浙商会也不会被曝出与青帮有关的黑账了。

看过刘司机带来的车行做的简历,吴祖清让他开车去摩西路一间咖啡厅。

行驶途中,吴祖清坐在后排与刘司机闲谈,并不着痕迹地观察他。最后得出结论,他是普通司机,过去打架总是挨打的那个,空有一副体格。

摩西路咖啡厅对街的外文书屋,盛绮霞戴一顶薄呢帽躲在窗边有好一会儿了。看见吴祖清走进咖啡厅,她开始数腕表上的分针。过了十分钟,她拿着挡在脸前的那本书去了收银台。

叮铃。

门口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坐在靠窗一桌的吴祖清抬头看去,笑笑,起身招呼。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吧?”盛绮霞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

“没,是我早到了。”他也坐下,招来服务生点单。

盛绮霞把手包与书搁在座位一边,吴祖清瞧见书封面,问:“是……俄文?”

盛绮霞把书拿到桌上来以掩饰内心的慌乱,“吴先生懂俄文?”

“不懂。我是俗人嘛。”吴祖清再提上次的话,像形成了他们二人间的默契笑话。

“我只是随便读些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