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吴祖清全无预料的问题,怔住了。
蒲郁蓄足勇气,直直望着他,“你这次吸的烟,不是那个味道。”
吴祖清迅速作出反应,若无其事地“嗯”了一声。
“我从来没闻到过那种味道,第一次是在夏令配克大戏院门口。”
“夏令配克?”
蒲郁一瞬不瞬地盯住吴祖清,手慢慢伸出去,慢慢碰到他的指节。她握住他的手,抬起来,蒙住自己下半张脸。
手心一面粗糙的茧压在她细腻的皮肤上,压紧。她的唇一张一翕,像猫挠一般无害地摩挲。
“是这样子的。”她带着他的手用力从脸颊往后擦过去。
他趁空隙收回手,她还是一点儿不放过,继续问,“是吗?”
彩窗玻璃的色彩映在他们身上,仿若置身别处。
恍惚中感觉她不是可以被关照的邻居小孩。
她是目标,是必须永远沉默下去的阿拉伯数字。
刹那间,蒲郁的脖颈被掐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以眼神质问他,同时使劲掰他的手指与虎口。
“我不该救你的,是吗?”
他眯起眼睛,看她惊恐的脸,发青发紫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很明显。
在将要窒息时,蒲郁得以大口喘息呼吸新鲜空气。她双手交叠捂在脖颈前,一时还无法回过神来。不是没有感受过,母亲曾掐着她的脖子咒她去死,但无论第几次,她仍旧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