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裁缝一个趔趄,摔到在楼梯上。蒲郁赶忙上前搀扶,张裁缝一见那脸上的印子,也动气了,指着高处的冯太太说:“你不做张记,我张记还不要做你冯家的生意!”
冯太太哼笑一声,命佣人们将这师徒二人赶出公馆去。
铁门在巨
响下关拢,看着里面郁郁葱葱的景致,张裁缝渐渐红了眼眶。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蒲郁恨死自己了,怎么就没能早一步拦下他们。她恨极师哥了,不顾张记与师父。恨极那些在火车站开枪的人,绕乱了秩序。
时隔两年,蒲郁又恨上了。
张记贴公告休假两日,蒲郁可惜被冯太太剪烂的料子,准备捡回去,看缝缝补补能做些什么。
大约老天爷也爱落井下石,下起淅淅沥沥的太阳雨。蒲郁把破布包裹当宝贝似的护在怀里,往不远处的红砖洋楼跑去。
带泥泞的鞋子跨进门槛,她的头发已淋湿了,水珠顺着眉骨尾滑下来,淌过掌掴印。
蒲郁走上楼梯,在家门口的拐角顿住了。
吴祖清扔掉烟蒂,缄默地从台阶上站起来。
蒲郁注视着他,有些疑惑,似乎也有些恐惧。
他从她手中拿走湿润的包裹,放到台阶上,接着把一盒瓷瓶塞到她手心。
“消肿的。”他出声,有些喑哑。
时间像是静止了,蒲郁脚步往后挪动了一下。
“吸烟的人会换不同的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