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容鸿蒙将酒坛子放在地上,挽起袖子,“你心情不好?”
江时卿顿了一下,一记眼刀子飞向蔺宸。
蔺宸目光游离,扬起无处安放的双手,替两人斟酒。
“是我心情不太好,想要你陪我喝酒。”容鸿蒙一饮而尽,开始絮絮叨叨。
从朝堂遭人挤兑,说到家里几个老婆争风吃醋,事无巨细,说得滔滔不绝。两坛酒很快下肚,蔺宸赶紧又提了两坛过来。
他蹙眉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容鸿蒙,无语凝噎。
一时倒不知究竟是谁来安慰谁。
容鸿蒙说他的,江时卿也不打断,自顾自倒满一杯酒,仰头猛地灌下。烈酒入喉,烧得他整个人更精神了。
思念更甚。
喝到第四坛,容鸿蒙彻底喝高了,胡言乱语不断。江时卿扣下杯盏,对蔺宸道:“我先去歇息了,记得送他回府。”
蔺宸看着醉醺醺的鸿蒙,和江时卿渐行渐远的身影,无语望天,这不是搬救兵,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时卿披上氅衣,独自往书房方向走去,心里莫名生出叹惋。他向来没有千杯不醉的本事,但凡喝酒极其克制,反倒是宛初来了以后,才放肆些。
因着醉了会有人伺候,也无需防备。可眼下人没了,他连痛快喝酒的机会也没了。
想要一醉方休都难。
画里,浓浓月色中,他打开房门,径直躺在床上。影影绰绰有个身影走过来,身姿婀娜。
“宛宛,留下来陪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