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捡起丢在角落的木头兔子,横看竖看,越看心情越好,便放在桌案上。画都送走了,还有什么妖术。眼下只需坐等圣上那边的动静,静观其变。
出了书房,瞥见一个身影灰溜溜地躲到墙角根,立刻屏住呼吸,悄然靠近。
果然是江时淮。
“大哥。”江时淮红着脸,拱手行礼。
“可是要去听戏?”江时卿声音低沉。
“嗯。”江时淮缩了缩脖子,声若蚊蝇。
江时卿一门心思要他考科举,壮大家业,平日最恨他去听戏,和那些个伶人打交道。
见大哥不说话,江时淮赶紧摇头,道:“时淮这就去完成先生的功课。”
“今日融雪,你这衣裳也太单薄了。去换一件厚的,我在马车上等你。”
话音甫落,江时卿两脚已跨过月门,朝门外走去。
见此,江时淮愣在那不知所措,忙追上去问:“大哥,要带我何处?”
江时卿拢着袖子,抬眸道:“去醉梦阁,你不是要去听戏吗?”
一脸错愕的江时淮僵在雪地里,半晌才回过神,赶紧回到屋里披上大氅,又迅速上了马车。
十几年来,头一回看到一本正经的大哥这个样子,他坐在马车上,仍以为是做梦。
“大哥,听戏误学业,我还是不去的好。”他看着江时卿,心里仍在打鼓,生怕大哥是在试探。
江时卿斜靠在马车的矮榻上,翻了翻书,抬头瞥了一眼对面的人,懒懒道:“今天心情不错,适宜消遣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