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走到书案前,看到了桌上未写完的字。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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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写的正是自己曾经写过的那篇《黍离》,没有写完,开始的字是行书,最后的“何求” 两字却变成了草书,潇洒大气,尤其是最后求字的一点,力透纸背。
许承泽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皇上的字又精进了。”
说完,恍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口气太过熟稔,仿佛见过郭珩写字一般。
他连忙抬头道:“皇上的字果然不是臣妾能比的。看这幅字,仿佛能想象出皇上写的时候 是如何笔走游龙,如何下笔入神。尤其最后何求两字,是何等的力道啊!”
他刚才说的那句话,郭珩完完全全听到了,见他慌忙掩饰,也不戳破,只是笑吟吟的走上 前来。
“朕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朕的字,哪里能比得上公主。”郭珩说完,像是不经意间问道 ,“公主身在南疆,如何写的一手好字?”
许承泽在郭珩到过自己寝室的时候,早就想好了说辞,“臣妾虽然身处南疆,但十分仰慕 中原文化,而且南疆国并不限制女子读书,所以臣妾从小便跟幼弟一起学习大梁的官话和文字 ,父皇还特意请了老师教授我们写字,臣妾的字练了这么多年,也只写成这个样子。让皇上见 笑了。,,
“公主太自谦了。朕觉得你的行书比朕写的强多了。看到公主的字,让朕想起幼时的一位 好友,也是写的一手好行书。朕年轻时好胜,总想超过他,也是练过一阵子的,可惜他已经不 在了。朕即便是练好了,又能跟谁比去?”
郭珩嘴里的幼时好友指的是他吧?许承泽的心又“砰砰砰”的跳起来,郭珩并没有忘记自 己。突然,他心头一跳,不知道郭珩这话是偶然感慨,还是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