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和娘都在替我着想,”简瑶摇头失笑,“我不急了。”
之前是她心态没有摆正,难了自己,也叫裴湛跟着心疼。
她羞涩,很少叫他夫君,裴湛忽然听见,有些惊讶。
翌日,简瑶将这事和靖和长公主一说,靖和长公主惊讶挑眉,拍了拍她的手: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
“东西是学不完了,待日后我可以慢慢教你。”
“你这刚成亲,该是好好享受才对!”
果然,靖和长公主早就看透了她的心态,只顾着她的心思,才没有说破,反而由着她。
简瑶伏在靖和长公主肩膀上,止住眼中酸涩。
一月后,靖和长公主生产。
全侯府的人都如临大敌,肃亲侯和裴湛向来沉稳,如今也拧眉不安地站在院子中等待,简瑶表现得比他们还焦急,不安地来回走动。
裴湛拉住她:“你别急。”
简瑶哑声。
她怎么可能不急?
高龄产子,这根本就是半条命都进了鬼门关。
但这种丧气话,简瑶是不可能这个时候说出来的。
...里面久久没有动静,只有靖和长公主的哭声,简瑶会医,知道这种情况不妙,当即摘了所有的首饰,她根本没有涂抹粉黛,这时倒省了事。
她扬声吩咐:“烧热水,备参汤!”
简瑶其实被这情景吓得脸色微白,但曾跟着简父行医时,她见过比这还要触目惊心的伤势,倒也还稳得住。
猜到她要作甚,裴湛拦住她:“阿瑶?!”
女子生产,一向被认为污秽,男子不会进去,也很少有主子家在生产时进产房,否则,会认为被冲撞了。
里面躺着的,是裴湛亲娘,裴湛当然不会有这种想法。
他就是怕简瑶进去后,会落下心里阴影。
简瑶知道他在想什么,朝他抿唇一笑:
“我不会逞强的!”
简瑶进去后,产房中很快没了靖和长公主的声音,知晓女子生产多是哭喊声,这种平静让肃亲侯沉眸:“怎么回事?”
裴湛心都慌了,却还在努力保持镇定。
终于有稍微懂的老嬷嬷说:
“这是让长公主节省体力!不然到时生产时没了力气,可就糟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才传来些许动静,靖和长公主仿佛不管不顾了,口口声声都在叫骂肃亲侯。
裴湛不由得想,若简瑶生产时,会不会也这样骂着他?
但经此一事,他都不想让简瑶有孕了。
这一盆盆的血水,让人瘆得慌。
终于,产房中传来婴儿啼哭声,产房门被推开一个小缝,简瑶抱着襁褓走出来,额头上溢着涔汗,衣袖上还沾着血迹,看得裴湛直拧眉,但简瑶却冲他们一笑:
“母子平安。”
裴湛觑了眼婴儿,还在哭啼,皱巴巴的一团,丑得要命。
只看了一眼,裴湛就收回视线,等肃亲侯将襁褓接过去,简瑶才在裴湛耳边小声地说:
“日后,羡之可就多了一位相互扶持的兄弟了。”
裴湛嘴角一抽:“还是留给我儿子相互扶持吧!”
简瑶脸颊臊得一红。
裴湛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抵唇轻咳了声。
身上一股血腥味,简瑶也觉得不舒服,忙忙回院子中换衣裳,裴湛不好再留下,也就和简瑶一同去。
刚到不闻院,简瑶忽然脚下一软,踉跄了下,幸亏裴湛手疾眼快,才没让她摔在地上。
裴湛吓得一跳,看了眼地上并没有绊脚的东西,拧眉:
“怎么会摔倒?”
简瑶疲倦地抚额:“忽然脚下一软,没事了。”
沈雯的事,裴湛还记在心上,丝毫不敢有疏忽:
“太医还没走,我让他过来给你看看。”
白三当即跑回去请太医。
简瑶推脱不过,也就任由他去了。
但等太医诊过脉,结果却让简瑶惊呆了:“世子夫人这是有喜了,恭喜世子!”
在侯府,没人会喊裴湛大人。
但裴湛此时却顾不得计较这些,他整个人都懵了。
二人呆呆对视一眼,裴湛倏地回神,拧眉看向太医:
“你没诊错?”
“下官确定这是喜脉。”说着,太医狐疑地看了眼裴湛,都是世子和世子夫人恩爱非常,怎么世子夫人有孕,世子不像高兴的样子?
不仅太医疑惑,连简瑶也心生不解。
等太医走后,裴湛坐到简瑶旁边,伸手戳了戳她&#...30340;小腹:
“今日太过惊险了。”
简瑶顿时听出他的心疼和担忧,一时哭笑不得,却又觉得些许感动。
她歪着头,问裴湛:
“你不想要一个,我和你的孩子吗?”
裴湛失笑。
怎么会不想要?
梦中都会想到,一个小萝卜头追着她叫娘,他就跟在后面看着她们笑,这才是和乐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