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煦端着粥碗,扭头看了眼路湛霖,好巧不巧的,路湛霖也在看他。
两人瞬间一起别开了脸。
“斯越,”龚煦压低声音:“是你端过去还是我端过去?”
路斯越拿劲:“你去。”
龚煦又悄咪咪地移了下眼神偷瞄了一眼,默了几秒,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他也不敢喊‘路爷爷’了。
他本来想把病床上的餐板抽出来的,但是想到路湛霖做的是开胸手术,他还是端着碗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
路湛霖用眼尾睨他,想说不吃的,可是他饿,他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就靠着那营养液挂着。
粥很香,盖子一打开的时候,他就闻到了。
从来都是他用五斗米让别人折了腰,如今……
他清了清嗓子,目视前方:“我自己吃。”
可是粥很烫,碗底也很烫,龚煦拿着汤匙:“我喂您吧。”
已经开始吃炒饭的路斯越扭了个头。
路湛霖活到了这个岁数,还没让别人喂过饭,他看了一眼手面上的还在打点滴的针管,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松开抿着的唇,乖乖伸了头,张了嘴……
龚煦做饭的手艺是真的好,这点,路斯越不知夸过他多少次。
路湛霖把那一小碗不稠不稀的粥喝了个干净,他还意犹未尽似的,裹了裹舌头。
龚煦用的是巴掌点大的碗,他知道路湛霖没吃饱:“医生说您一下子不能吃太多,最好少吃多餐。”
路湛霖咂了咂嘴没说话。
龚煦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吃自己的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