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页

养病的日子是无聊的,好在他靠在床边时不时就可以听到路过的村民或者男知青言语间偶尔聊到聂雪,对其夸赞不止。

那时候,他看着书,嘴角也会不经意勾起,莫名有种隐秘的自豪。

“没有,生病怪我自己嫌麻烦脱了蓑衣淋雨所致。”

怕聂雪自责,施洛赶紧解释了一句,还伸手朝她示意:“我感冒还没好全,你别进屋,免得传染给你。”

“放心,我喝过预防感染的药了,这次就是给你们也送药来的……来,我单独给你装好了一碗,你趁着温热快喝。”

聂雪手里的药黑褐色还泛着药味,是施洛最不喜欢的味道。

曾经他拼命锻炼身体去父亲的部队训练,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小时候他妈妈告诉他,身体好生病少。

之前施洛生病高烧就没喝药,只吃了钱卫国给他煮的枇杷叶水清热止咳。

“你不会怕喝中药吧?”

然而听到聂雪调侃似的疑惑,施洛却没好意思表现出他对中药的抗拒。

这是聂雪同志亲自送来的药,就算是黄连苦瓜味,也一定要干脆利落把它喝下去!

施洛给自己做了一遍心理建设后,生硬地牵起唇角:

“没有的事。”

说完,他接过聂雪手里的药碗,英勇就义般往嘴里灌。

施洛已经好几年没患过需要喝中药的重感冒了,而幼时他即便喝药,那也是要捏着鼻子一碗药缓几口气分多次喝的。

此次为了不让聂雪瞧见自己的窘态,他硬是使出了气吞山河的海量,把整碗药给一口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