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她两日前下山,在山底碰见了个浑身是血的男人。她探了他的脉,发现尚有气息。又见他身披胄甲,腰间悬剑,穿戴皆非常人所及。思忖片刻,将他偷偷带回了寺里。
可他伤得很重,一直高烧不退,性命堪忧。沈玉檀惦记着这事,故而作何事都心不在焉的。
兰芝没了法子,叹了口气道:“我在这把风,夫人悄悄溜出去吧。”
沈玉檀鬼使神差地应下,出了佛堂,像被什么牵引着似的,走到一间屋子前。
她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
屋子朝阴面,采光不好。窗纸破了几个洞,日光透过缺口一柱一柱洒下来。
屋内摆着面陈旧厚重的屏风,走到跟前,能闻见空气中淡淡的血腥气。
屏风后的床榻上躺着个男人,他背对着她,宽阔紧实的后背新旧伤疤交错,有的地方深可见骨。
沈玉檀触了触他的额头,柳眉微蹙,将桌上早已备好的药一勺勺喂给他。又转身打湿了帕子,轻轻擦拭他的脸。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五官生得深邃立体,眉目舒朗、鼻梁高挺,样貌放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不知被谁追杀,才沦落至此。
沈玉檀心不在焉想着事,手忽地被人紧紧攥住。她低头,那人不知何时醒了,正目不转睛盯着她,双眸带笑。
他本就生得好看,笑起来更是目泛涟漪,似乱花迷人眼。
她不知不觉看愣了,下一刻,他稍一使力将她拽进怀里。沈玉檀欲要挣扎,男人摁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