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理堂弟,只道要带着他们三人一起去听课,洪逸入学已经一年了,府学里先生们的课他基本都听过了,现下基本每天都窝在自己院里温书,有了问题才去请教先生,或者回家请教家里人,很少去上课了。
他这姿态做足了赔礼道歉的样子,比之洪达这个作妖的当事人好太多了,姜榆他们一行也没法拒绝他,跟着他一起去了。
今儿上的这门课是律法,因为考上举人之后,就可以做小官,自然不好再当个法盲,所以秀才们就要学起来。
再说很多策、问的解题,都涉及到律法,若是不知道当朝的法律,怎么写出好的解决对策呢?
本朝自丞相改革以来,轻诗赋而重实务,对律法的考量比重也在增大,所以这可以说是一门很重要的课了。
打一进讲课的课堂,人竟然来了许多,这课堂也不大,若是一个人占一个桌子就坐不下了,所以大家都是好几个人共用一张桌子。
那洪二郎想来也没脸跟他们一起,打一进来就没见着他人影了,如此也好,姜榆也不想跟对着他那张臭脸。
见李元进来后就想自己往另外一边走,忙跟他打招呼:“李兄李兄,别走啊!咱们四个正好一桌,快过来跟咱们一起啊!”
不由分说,就把他拉着一起了。
上课没多久,姜榆总算知道为何今天这课人满为患了。
给他们讲课的,也不是那纸上谈兵之人,那讲课的老师是衙门退下来的县尉,他也不站着书干巴巴地念那律书,只开口就开始讲他遇到过的真实案件。
也不是那等打打杀杀的案件,讲的是有个县,县衙里的吏,监守自盗,每回回家兜里都带走几把大钱,每次带的钱也不多,没几天就被县令大人发现了,问若诸位秀才公是这县令大人该怎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