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院的仁兄也是个妙人,阴阳怪气道:“大半夜的嚎丧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咋不知道谁这么爱读书啊?起得比鸡还早?赶明儿可得叫大家伙知道,咱隔壁住了一个解元,省得他日高中,咱们有眼不识泰山!”

如此,洪达不再读了。

隔天一早,洪逸又来了,他可太知道了,这个堂弟就是个熊孩子,指不定昨晚自己离去以后就刁难他院友了。

进他们院儿一看,好家伙,四个人都是熊猫眼,事情果然不简单。

洪逸只觉得这个堂弟就不是他堂弟,是他祖宗,自他来了府学,自己就没一天清闲的,他小心翼翼道:“三位可是昨儿刚来,睡得不习惯?”

李元听了他这话,直翻白眼,也不搭腔。

钱嘴炮笑道:“倒也不是,只是洪二郎好生刻苦,三更天就起来在院里读书了,我们跟着听了一晚上。”

洪逸听了钱衡一顿阴阳怪气,心里觉得这堂弟真的是幼稚至极,不敢找自己发脾气,就拿他三个同窗开刀。

堂弟平时虽然读书也挺刻苦,可是也没有刻苦到半夜起来读书,不过是折腾跟他住一个院子的人罢了。

他这也瞧不上那也瞧不上,也不想想这钱五郎姜三郎只蹲在那小小的荷花镇就能考上秀才,日后不定有什么造化呢,眼皮子这么浅就想着踩人家?

他三人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还有点因为自己的原因,洪逸心里越发过意不去,再就是以往每回这个堂弟跟着大爷爷上他家,他就受了他不少气,爷爷还总是叫自己忍让他,如今看见他们三人的遭遇,越发亲切起来,这都是他的难兄难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