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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胡茬的山匪还要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拉了一把。

他一扭头,看见大当家就站在后头,面色冷冰冰的,却对这女人的胡闹一句话也没说。

那二当家的脸色惨白,血液流通下来,痛的口中不住呻吟。

伤口处登时又渗出血来。

山匪眼睛瞪得牛眼般大,呼吸粗重。

若不是眼中瞧着宁馥这一身红缎衣服,尚且还记得这是大当家新娶的夫人,恐怕立刻就要连声咒骂,动手整治了。

就连华轩,也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

山匪们受伤也是常事。

但这乱世,人命尚且不值一文,受伤也早习惯了。他们寨子里有个江湖游医老孙,前些年因为治死了人,从松涂县跑出来,就到了这白马山上落草。

山匪们有个头疼脑热尽,跌打损伤,就去找老孙讨上一剂草药。如果碰见严重些的骨折、刀伤,更甚者若是给木仓子儿打到了,也只能靠老孙用些土法子治疗,治得活就活,治不活就认命。

谁也没见过这样专业的包扎手法和动作。

只见宁馥停顿数秒,立即进行清理,然后用山匪们呈上的敷料处理了伤口。她在出血伤口的近端垫了一块叠起的布料,然后伸手扯过一块做里衣用的细棉布,双手分拽两边,一用力,裂帛(布)之声在议事厅中听得分明。

一旁看出她要做什么、正打算上来帮忙的山匪讪讪地缩回了手。

——大当家的这位夫人……手劲儿可真够大的啊……

细布做成的简易三角绕过二当家的伤腿,勒紧后打成活节。

她动作快,却及有条理,一旁几个围观的山匪都看得有些眼睛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