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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着宁馥看,宁馥有些莫名其妙。

妇女瞪了宁馥一眼,“你不是记者么?”

宁馥一愣,她反应过来,从身上掏出几张当地的纸币递给那妇女。

那女人让开身体,示意她可以拍照。

宁馥却没动,她问:“他死以后,送去哪?”

大概是看在她出手大方的份上,对方解答了她多余的问题,“送去烧啦。”

原来有一个坑,死去的难民会被埋在那。但后来据说这样会传播疾病,还可能污染水源,直接下葬就不行了。像这样没有家人、没有伙伴,连本来面目几乎都认不出来的,就只能裹上布一把火烧了了事。

宁馥蹲下来,离那个全身烧伤的男人很近。

现在他还能提供一张照片的价值,当他停止呼吸的时候,等待他的就只有一把烈火。

那个男人已经没有清醒的意识了,他的眼睛轻微地眨动着,每一下都透露出痛苦。他的嘴唇皲裂已经被暗色的血痂完全覆盖。

宁馥没有给他拍照。

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瓶矿泉水,倒出一些在瓶盖里。

动手帮这个垂死的人润了润他的嘴巴。他已经喝不下水了,只有这点湿润或许能让他舒服一些。

那妇女收过钱后话就少多了,她也很狡黠,在宁馥问起之前埋人和后来用于火葬的地方在哪里时,她便一副听不懂英语的样子,不再回答。

最后是两个男孩给宁馥指了路。

大的那个叫迪赛卡,今年11岁,小的那个叫萨哈,今年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