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阑眼角含泪,咬牙:“朕好累。”

“哦?”

“朕不想掌权,”钟阑呜咽,“朕就算出家陪玄唐当和尚都好,就不想承担责任。”

“那可由不得你。”闻姚眼神冰冷,“你知道我为何这么生气吗?”

钟阑将眼神投过去:“为何?”

“我一想到,若今日我没跟着出去,中午就会收到你死亡的假消息,”闻姚压抑着愤怒和自毁般的调侃,“我和你说了那么多次,我好爱你。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听到消息会怎……”

他声线颤抖,带着泣血般后怕与痛苦,像是抱怨,又像是告白。他咬上钟阑耳垂,像一只野狼,用尖牙折磨那点软肉。

“你如果知道我死了,恐怕不会有半点心软吧。因此也不会设身处地地为我想。”

钟阑忽地清醒,他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心里涨呼呼的,像是充满了酸涩的雾气。

闻姚的声音在他耳边颤抖:“又是这般,都多少回了。从不用考虑我的感情,从不回应,只要招手就能让我过来。”

钟阑连忙打断他:“等等,哪里有很多回?”

骤然,闻姚的声音停了。汹涌的感情在瞬息间散落不见,转而是他压低的、带着恶意的声线。

钟阑刚想辩解,忽地,他再次涨红了脸,喉咙底下翻滚着无力出口的话。他坐在闻姚怀里,后背贴着闻姚的胸。闻姚拿起毛笔,重新塞进他的手,另一只绕过他的身体替他摆好奏折。

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今日,我陪陛下处理政务。不处理完,不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