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以为他又是要找理由不喝,连忙:“这药绝对没错。三位不同宫里调来的宫人一起盯着煎熬的,绝不可能少一味,您别费心思了,您绝对找不到机会调换药材的!”

钟阑:“……”

我倒也没想调换。

不过这也让他心下一动,乖乖喝下了这碗气味明显更淡的药水。果不其然,下午药力就逐渐消退了,夜晚时手脚的力气也恢复成了一般人水平。

这几日闻姚见钟阑黑眼圈越来越深,晚上不来打扰他,让他一个人睡。丑时刚过,钟阑撑起身子。窗外有不合时宜的布谷鸟叫,明月仍悬于鱼肚白的天空,似水撒入房间。

门开了,门外的侍卫全都倒下了,一灰袍人走入房间。之前剩下的那些灰袍人一直不声不响,住在宫里,宫人们也都抱着敬畏之心,这也让他们更容易得手。

钟阑换上灰袍人的袍子,乖乖跟着他们一路潜行,悄然出了宫。马车在早晨出摊的吆喝中穿过街道,停在花宴楼后门。

宿醉的莺莺燕燕与纨绔子弟仍未苏醒,楼上也有调笑声。灰袍人将他引到顶楼的包厢。

一位身着青色长衫、一丝不苟、面容冷峻的男子转头:“辛国君,请进。”

房间内,一群明显衣着与南穹不同的男子庄严地站立两侧,威严可怖。

“我叫李宏,是燕国暗卫之首。此次是受燕国君所托来与辛国君合作的。”男子甚至并未起立,用下巴指了指对面,“请就座。”

钟阑挑眉,但未发作:“所为何事?”

“近来皇宫采购某几种药材的频率变得极高,推断辛国君可能受了药物控制。因此,我故意联络商行,调换了某几种采购药材的品级。虽然无力插手宫中事物,但却能让药力减退不少。”李宏面带从容冷笑,漫不经心,“他将您奉为一国之君,却连人身自由却不给您,您难道不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