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波见他挤牙膏似得往下说,头痛得很。

兴许和楚若渝接触多了,他越来越欣赏简单粗暴的模式,摸了摸鼻头,他忽然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听得真的怪心累的。

顾潘有些窘迫,他很想挂断电话,但想到自己的处境,又鼓足了勇气,“这些年,中医医学会在严落的把控下,变得乌烟瘴气。”

严落同另外几位长老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中医医学会俨然成了他们的一言堂,底下的人怨声载道,却别无他法,说到最后,他的声音逐渐变得低沉,“我不想这么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了。”

如果不是郝秉严和黄文波的声名大噪,他可能还处于麻木的状态中。

谁不羡慕呢。

黄文波瞬间秒懂了他的想法。

这是日子过得没希望,另寻出路来了。

怕自己会错意,他试探性地开口道,“中医医学会是所有中医医师趋之若鹜的地方,你真的舍得离开吗?”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一旦离开,你不怕他们给你穿小鞋吗?”

如果不是碰到了楚若渝,他和郝秉严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翻身,看看他们这十年都闷成什么样了。

顾潘苦笑,“穿不穿小鞋都没差。”憋屈的久了,他也想肆意一次,“郝秉严撰写的关于原发性肝癌的报告已经被收录,切脉针灸一法获得了国内外医学界的高度肯定,他表示要开班无偿教学。至于你,刘启东的新闻发布会结束后,你就成了所有人眼里的金疙瘩。”

黄文波不知道他要表述什么,只安静地听着。

顾潘的语气中满是艳羡和钦佩,“这样的情况下,你们的人手一定欠缺,我愿意来给你们打下手。”

与其碌碌无为,倒不如放手一搏,他不想吃肉,只想跟着喝点汤,“不管什么苛刻的要求我都答应,如果你们信不过我,我愿意签白纸黑字的字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