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丁牧野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斥责道:“封进,公堂之上岂容你如此。”说着又放缓了语气问春草,“春草,事情过去了二十几年,你可有记岔?”
春草就一个劲摇头:“什么事能忘就这事忘不了!当年就因此事,三姑爷将民妇发卖了出去。也是民妇命大,竟还有气儿回到这里。”
“大人!”封进跪着前行了一步,委屈道,“便是草民同阿妮……有些男女之事,可这也不能证明是草民杀了二郎夫妇呀!”他忽的想到什么,又争辩道,“前几日草民听采荇说,阿妮死前留了信,承认了杀人之事,她才是杀人凶手!”
丁牧野点点头:“说起这个……”他同清文摆了摆手。
清文出去,没一会就把钱来东给提了上来。
封进瞧见钱来东,神色就是一变。
“封进,这位是阿妮的故交好友钱来东。”丁牧野假意解释,“本官原先以为你们并不相识。可叫人一查啊,就查出些东西来。这钱家名下的两家布庄,十五年前竟是谢家的产业。这账本上记着,经手人是封进你。十五年前,正是阿妮去世的时候吧?”
“冤枉啊大人。就算草民同他有生意往来,这也是正常的来往,草民何罪之有?”
“还不死心呐?”丁牧野摇了摇头,将案桌上搁着的那封阿妮的信举了起来,“阿妮的这封信,乃是你同钱来东伪造。你可承认?”
“草民没有!”封进声调都有些变形,他指着钱来东道,“草民同他十多年未见面,怎会做这种荒唐的事?”
钱来东有些忐忑,也硬着头皮道:“大人,这确实是阿妮的亲笔信。”
丁牧野叹口气:“本官原是信的。可叫人好生研究了一下才发现,这信纸乃是碧云澄心纸。望州品县孟致庄近五年才出的纸品,你却同我说,这是十五年前的信?钱来东,是不是你才是谷雨案的真凶?”
钱来东脸色刷白,汗如雨下,他瞥了封进一眼,像是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不是,大人,不是。这是封进给草民的,什么十五年前亲笔信,还有防潮那些,都是他嘱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