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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化?”对于知县大人有些直白奇特的描述,谢采荇满脸问号。

丁牧野就摆摆手:“那不重要。谢公子只当凶器找着了便行。”

“这是好事,旁人知晓了也无妨。”卫常恩补了一句。

言下之意是越多人知道越好。

“一块石头如何能造成那番景象?”谢采荇把一直盘旋在心中的念头说了出来。

丁牧野看他片刻,转头见卫常恩那双眼也像是询问,他轻咳一声道:“问过好些老人,谷雨案那月余时日,照理是二月,天也不热。可偏生那段时日闷热异常,便是待在家中亦觉喘不过气。那日子,搁块肉也烂得快。”

说着顿了顿,见眼前两人仍是不明所以,他便接着道:“事发地那茅草屋子储藏室虽说盖着是茅草,可只得一道门又无窗。那天气闷热,若尸身放在里头无人挪动……”

卫常恩就想到他前一句说的“搁块肉也烂得快”,胃里就有些不舒服。

谢采荇摇头道:“便是尸首腐烂,也不至于那般耸人听闻。”

“这你就不懂了。”丁牧野斜睨他一眼,“这便是那蝇虫的锅了。”

什么锅?蝇虫什么锅?

卫常恩:“?”

谢采荇:“?”

知县大人往后一仰,颠了颠那太师椅,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那茅草屋蝇虫多,谢玉初死亡前它们就已入住那储藏室。死亡第三日,它们便在尸身上扎了根。一只蝇虫能产三百卵,一堆蝇虫呢?”

他站起身来:“天气热,那十多个日子,尸身上怕是蝇虫的孙儿孙女都有了……人的肠道……我是指,人的肚腹内有许多细菌……额,就是瘴气什么的。封闭的环境下,尸身全身因瘴气膨鼓起来,血肉腐烂之下,受不住那压力,尸身便自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