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常恩摇摇头:“范氏在此处待了月余,没有吃食如何能活?此处房舍旁有垒灶台的痕迹。”她指了指墙外那一处石块垒起的空灶台,“若真有旁人日日做饭给范氏吃,可另一房间却无人住的痕迹,那么此人许是露宿,或是……与范氏同住。”
谢采荇脸色一下就沉了,可碍着礼节,他未曾发火,只低声道:“若并无此人呢?”
“那便更奇怪了。”卫常恩道,“范氏许是自己做的吃食。”
谢采荇沉默了,好半晌都没说话。
“若师爷推论为真,房门未锁的可能性更大。”片刻后他抬头,“那在下母亲为何不逃?”
清文此时拿来了刚做的火把,点燃了站在了卫常恩身旁。火把光亮跳跃,反衬得那储藏室的暗处越发幽黑。
卫常恩微叹口气:“这便是我不得解的地方。若真要推论一二,怕是范氏受了什么要挟。比如,她根本不知谢二郎当时已遇害。”
谢采荇神色松快了些,他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的丁牧野,语气艰涩:“师爷这是建立在我母亲并非凶手的结论上做的推论吧?”
卫常恩点了点头:“嗯。她不是凶手。”
说完,也没注意到谢采荇有些呆愣的神情,她往丁牧野那边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对了。谢公子。我昨夜派人去请教了一下,得知令堂的贴身婢女阿妮当时确实曾陪同他们夫妇出门,可至于她的去处,却并未有人能说清。卷宗里除了令堂,也不曾见旁人提起过。你可知内情?”
谢采荇的身影隐在暗处,闻言也没回话,仍旧垂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