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谢采荇便沉了脸。
大堂门口围观的百姓也像是炸了锅,嘈杂声轰得一声响了起来,倏忽又静了下去。
卫常恩心下有些预感,谷雨案的真凶,怕是同谢家人脱不了干系。
“既如此,当年供词里为何不提?”丁牧野冷着脸问他。
谢六有些颓丧:“当日那门房……给草民送了些银子……嘱咐草民莫要说出去。”
“门房是谁,可还记得?”卫常恩问道。
谢六听见是妇人的声音,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见知县大人瞪过来,忙又垂了脑袋:“广业家的小子……”
丁牧野就看向谢采荇。
谢采荇原是坐在旁侧一处太师椅上的,见状站起身来回道:“大人。谢广业是谢府二管事。”
“这会子可能提人来?”丁牧野问道。
谢采荇颔首,同门口招了招手,便有谢府小厮进来。他附耳叮嘱了几句,小厮便带着两名捕快出了大堂。
围观人群以为要等那谢家门房来才会继续堂审,有些骚动起来。谢六也以为自己已经没多大事了,跪在那边不停地揩汗。
谁料那座上的女师爷又开了口。
“谢六,当年庄上没有任何代步的牛车或者马车吗?”
谢六冷不丁被提到了名字,后背又出了一层虚汗。见是女师爷问,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回师爷。没有。庄子小,每年不过是送些应时瓜果,也是提前雇了牛车送的。那日入夜了,匆忙间也寻不到地儿雇,便想着先赶路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