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呦吓死我了。”砚章端着碗转了一圈,捧着碗低声嚷了一句。一抬头见是大娘子,忙站定了身子,嘻嘻笑道,“大娘子来找主子啊?”
“大人怎么了?”卫常恩盯着砚章手里的碗问道。廊下烛光虽微弱,但能瞧清那碗里黑乎乎的,看着像是药。
砚章微滞,他本就偷偷摸摸去熬的药,哪里想到会遇到大娘子。
见他踟蹰,卫常恩又问道:“是不是伤口遇水,发热了?”
丁牧野昨日淋了雨,又受了伤,今日一早又马不停蹄出门去了提刑司,回来也不曾提起过伤口半分,她也不曾看出异样。如今他竟偷偷摸摸让砚章熬药。前后连起来,一想便知晓了。
砚章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可请过大夫?”
“回府前在医馆瞧了瞧,这方子便是医馆大夫开的。”
卫常恩点了点头接过了碗,示意他去烧点热水来,自己则端着药推开了房门。
房内只在屏风后的案桌上点着一盏烛火。床边灯火较暗,只见丁牧野合衣躺着,额际冒着虚汗,脸色倒是瞧不太清。
卫常恩搁下碗,探手去摸他额头的温度。触手滚烫,烧得不轻。
“大人,起来喝了药再睡。”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唤了一句。
丁牧野微睁眼,眼底迷离,满是困意。
他看她片刻,无声扯了一个略像自嘲的笑,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手揽了她的腰,把她往床上一拉。
卫常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不过一闭眼的功夫,自己便躺到了床的里侧。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知县大人滚烫的唇便压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