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了几日,春阳三月已过。
四月初一,细雨微风。未时过后,雨势渐渐大了些,大堂里头闷热微湿的空气有了几许凉意。
堂下跪着数人。叶成均、虞树贵、叶秉泉、郭氏、刘氏,还有先前去了玉州的牛娃子也突兀地出现了。
提审他们时极为突然,丁牧野也不让人围观。堂前除了这些人,门外便只余一帘雨幕。
“今日堂审,为的三桩杀人案。”丁牧野一席青色官服,神态沉静,语气也较平常更为清朗。
闻言,郭氏刘氏和牛娃子抬起了头,旁的,仍旧跪着,垂首敛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不明白,不是虞慕东被杀么,怎的又多了两桩案子。
“先说说叶秉鹤被杀一事。”
叶成均身子一僵,一脸震惊地抬起了头。
八年多前,他那新婚不过半年的儿子叶秉鹤刚接手一部分茶叶生意。年轻气盛,心中颇有雄图大业,便表示要将生意往外县往邻州再拓开些。
当年望北大战告捷不过一年,周县再往北去,尚有许多流民,世道也更乱点。他虽担忧,但确实战乱后的机遇较多,便从镖局请了好几位师傅陪他儿子一道去。叶成民那会也自告奋勇,说是要给秉鹤多些参谋,在外头也好有个照应。
叶成均自然应了。他这个二弟,虽说行事张狂,在生意上头倒也有几分水准,叫他跟着,秉鹤也不至于被人坑了去。
哪晓得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时遇着了盗匪。那几个镖师护着他们往山下跑,慌乱间叶秉鹤踩空了脚,坠下悬崖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