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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首次相见比,秦娟娘神智如常,甚至清醒极了。

“李兆良可是你杀的?”丁牧野微微压低了声音,脸上几许质疑,“秦氏,可要想清楚。若你承认杀人,可无转圜余地了。”

秦娟娘微滞,像是怔忡了一下,很快便又恢复了一脸嘲讽的模样:“回大人。李兆良确实是民妇所杀。民妇拿了打鬼棒狠狠打了他的后脑,随后将他拖至海青班后院,推入了井中。”

“为何要杀他?”丁牧野又问道。

“他一向瞧不起民妇,甚至怀疑宝儿并非他亲生。可民妇万万没想到,宝儿竟是被他偷去卖了。若非那夜他喝醉了酒说了真话,民妇还蒙在鼓里。”秦娟娘像是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悲愤,抓着衣裙的手,骨节泛白,“宝儿还那么小……还不会喊娘……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他该死。他该死!”

“凶器在何处?你又从何处拿了一百两银子给秦福根?”丁牧野像是不信,仍开口问道。

“那打鬼棒被民妇藏在家中床下。”秦娟娘的声音平缓无波,像是已从满心的悲愤中醒来,又沉入了无边的颓废中,“李兆良攒的银子都藏在后院的槐树下。他以为民妇不知道。呵。”

卫常恩心口揪着一团乱麻,若秦娟娘家中确实搜出了打鬼棒,再加上她的自首,杀害李兆良的罪名便彻底坐实。此案完全可以结案了。可她仍觉得不太对劲。

“秦氏。”卫常恩微提一口气,看了秦福根一眼,方问道,“你是用打鬼棒打死了李兆良吗?”

秦福根因着腿伤,本瘫坐在地上,闻言悄悄挺直了身子。

秦娟娘不明白这个女师爷为何再问一遍,便点了点头:“是的。”

“你一弱女子,要将尸体自秋雀巷巷口拖入后院推入井中,可不容易。”卫常恩眼中微芒闪耀,“你当真是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