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棣和他经历了那么多事儿,先是救了他, 又几乎是在危难时相互拥着睡了半夜,再和萧棣共处一室, 自然和之前不同。

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心如止水。

胡太医也已经授命做好了那药膏,巴巴儿的送上来:“这里头都是治伤的良药, 还特意加了珍珠粉等养肤的房子,每日用, 定能做到殿下说的生肌不留痕……”

谢清辞心里一定,把那药拿在受伤把玩, 含笑对萧棣道:“听见了么?要想不留疤,这药你可要按时擦才成。”

萧棣眼眸一暗, 盯着谢清辞白细的手指,舔舔唇道:“臣想斗胆求个恩典。”

虽然这话是在求恩典,但他的语气依然没什么做小伏低的味道, 反而透着不容置疑。

谢清辞看到他这模样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转开眼眸道:“别想了,有些恩典是你求不来的。”

说了这话,自己心底却是一痛。

几乎不敢和那双沉沉的黑眸对视了。

还要强自压抑掩饰着,故作平淡的模样。

萧棣丝毫不见生气的模样,反而笑眯眯的凑近望着他道:“臣也不敢对殿下携恩放肆,殿下成全阿棣,就当是心疼阿棣丢了半条命,可好?”

谢清辞脸色面无表情,手里却不着痕迹的接过那药。

用手指沾了沾药膏,细细涂抹在萧棣小麦色的背脊上。

纵横淋漓的鞭伤,被药覆盖的瞬间,整个背部都涌上烧灼感。

可隔着厚重麻木的痛感,能依稀察觉到谢清辞的指尖轻柔抚过,哥哥的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让萧棣舒服的轻轻眯了眯眼眸。

谢清辞望着萧棣鞭伤纵横的背,手却轻轻打颤。

怒意,心疼,不平……种种情绪一齐涌上来,强自遏制才能压抑不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