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握的马鞭是宫中统一分放的,鞭柄用未精细打磨过的木材所制,旁人倒也没什么,可谢清辞平时碰触的皆是金玉丝绸,一触碰便觉得那鞭柄粗糙得厉害。
他不愿张扬,仍然和同窗一样随师傅练习。
结果没一盏茶的时辰,指腹已经被粗粝的鞭柄磨出伤口,模糊一片的嫩肉沾着血迹尽数暴露,像是盛开到极致的花瓣。
谢怀尉捧着弟弟的手不知所措:“还未跑马,也没有用缰绳啊。”
“大约是鞭子的原因。”许徽舟道:“鞭柄粗糙,伤了清辞。”
众人一时间默然。
那鞭子乍看没什么,可是和谢清辞柔弱无骨的手指相比,便显得格外粗糙。
谢清辞微微觉得有几分羞耻,在场这么多少年,都是用的一样的物件,却没有谁像他这般,竟然把手指都磨出了血迹。
愈发衬得他生在锦绣堆里,被养得羸弱娇气。
此时恰逢骑射师傅道:“那殿下这……不如先去殿内休憩片刻,以后这骑射课殿下要不然就……”
话还未说完,已被谢清辞打断:“这伤口只是皮肉伤,也不至于要了本王的命,师傅继续上课便是。”
话音未落,有道身影已如闪电般飞掠而至,径直将谢清辞从马背上抱下来。
萧棣沉着面孔,握住谢清辞白皙如玉的手掌,用巾帕细致的包扎住磨破的手指,迅速处理好伤口后,又随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谢清辞望着萧棣的背影,唇角动了动,他轻轻握住萧棣留下的巾帕,继续留在校场。
一节课下来,师傅频频看向谢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