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

自家人?

许徽舟这番话俨然是划出了一条楚河汉界,此刻, 他正以谢清辞至亲好友的身份自居,不动声色的拉拢自己以表亲近。

许徽舟……他又有何资格说出这番话。

电光火石之间, 旁人还未觉得如何,荣公公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刚见识了萧棣杀人的决绝模样, 此刻看萧棣勾起的嘴角,都能联想到小兽猎食时露出的森森獠牙。

危险又致命……

他一路都提着心,生怕萧棣暗中对许公子下手……

还好, 萧棣只是寸步不离的紧随在殿下身畔,没有任何出格举动。

荣公公徐徐松了口气。

似乎……只要殿下在这恶兽身畔,那动辄夺人性命的獠牙和利爪便被小心翼翼收得很好。

特别是自从屋檐上挂了几盏灯后,流云宫的人谁不对乖顺沉默的萧棣赞不绝口呢?

偏偏是他,看到了这人的真实模样,吓得做了好几次噩梦。

荣公公想着想着,都有几分心疼自己了。

三人回到宫室,荷花在夏日折射下潋滟生辉。

许徽舟已把方才的些许不愉快淡忘,兴致盎然的寻名贵的官窑瓶插花。

“清辞来看,这是我曾对你说起的汝窑清瓷,和这荷花恰好……”

瓶身光可鉴人,纹路无一处不雅致。

谢清辞手持荷花随手轻转,荷花尖尖角染上不为人知的清透粉霞,像是夏日不为人知的心事。

他耳朵听着许徽舟说笑,眼神却不由飘到了宫外。

萧棣……看到许徽舟拿了那花瓶,便沉默着一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