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棣舔舔唇。
既然对人已经有了偏见,那许徽舟这番作派,落在他眼里,便是故意做出大度的模样取悦谢清辞。
他才不做大度的傻子,和哥哥一起坐马车才是正经事。
马车上,萧棣不由自主去看身侧的谢清辞。
日头透过窗格,洒在他挺秀苍白的侧脸,像是为哥哥镀了一层诱人朦胧的光圈。
萧棣目不转睛的盯着看,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可怕的念头。
也许是眼神太露骨,谢清辞察觉到了不妥,转头看向萧棣。
萧棣眸锋一敛,将其中的贪婪遮掩得恰到好处。
“到了太学,你要虚心求教,多读圣贤之书。”谢清辞担忧,虽然眼前的萧棣看似温驯,但日后若是有了机会手握威权,恐怕还会杀伐过重:“徽舟读书不少,性子和善,你可多与他交谈……”
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几句话,萧棣却倏然贴近谢清辞,沉沉端详着哥哥的神色,缓慢道:“殿下对许徽舟倒是高看一眼。”
谢清辞揉揉眉心:“……徽舟是个能信任的人,你和他交往,也能沾染沾染他和善的性子。”
和善?怕不是隐藏颇深另有图谋吧?
信任?可不是,信任到之前的帐中香都用此人送的。
萧棣的眸色藏在阴影里,声音慢条斯理:“记住了,以后有了机会,是要找这大善人好好讨教讨教。”
太学的少年们恰是风华正茂,虽是穿着统一的长袍,也一个个用尽了心思装束,插戴得很是张扬。
萧棣还未有太学衣衫,此刻一身玄色长袍,矫健高大的身形清冷阴戾,在一群明朗的少年人中,格外低调,又显眼到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