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谢清辞只觉得全身都涌上冷意。

他定定心神,吩咐道:“等雨小一些,把胡太医叫过来。”

雨声渐歇,胡太医快步走来,此时他胡子还未花白,看起来正当壮年。

谢清辞挥退众人,直接开门见山道:“先生,我想向你求一剂药方,但和你平日开的有些不同。”

谢清辞声音很低,细听下来嗓音中还有丝颤意,胡太医立刻了然,他垂眸道:“看来殿下雨夜唤臣,所求的不是救人药。”

房间静了一瞬,雨敲打在窗外芭蕉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谢清辞攥紧指尖道:“不瞒先生,我有一个心腹大患,最近每晚都被此人折磨得无法安睡……还请先生助我,此事也唯有先生可解。”

谢清辞长睫微颤,声音中隐约透出忧虑和凝重。

胡太医见惯了谢清辞无忧无虑的模样,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执念的想要除掉过谁,一时间有些疑惑:“这……陛下登基,富有四海,皇长子又向来最疼殿下,若是有人妨碍殿下安危,陛下和大殿下也不会容他。”

“和父皇,哥哥们都无关。”谢清辞声音微冷,抬眸道:“是……是我自己要杀他。”

但他还不敢在此时冒然下手。

萧家在军中尚有威望,不少将军这几日刚从边境赶来京城。谢家刚开国,江山未稳,即便要除去萧棣,也万不能把父亲兄长牵涉其中。

少年面庞纤尘不染,说得话却直白狠辣,胡太医疑惑抬眼道:“殿下所说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