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棣。”
胡太医脸色一变,出乎意料道:“是他……听闻萧家已经败落,他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萧棣昨日来我府中,是我向父皇求来的旨。”谢清辞轻轻顿了顿,并没有隐瞒:“只想着离得近了好下手——他一路上受刑很重,我看他腿上也有伤,早晚会求医问药,还望先生药到病除,解决此事。”
顿了顿,谢清辞又低声道:“父皇这几日登基,等这阵子风头过去,我们再动手。”
不知哪一日醒来,他又会失去神智,只能趁着清醒,尽早除去萧棣,下毒是最快速且隐蔽的方式,只是这几日时机不对,还要再等待。
胡太医眉头皱了几皱,谢清辞计划缜密,看来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心思了,他忍不住试探道:“此人……曾冒犯得罪过殿下?”
他想不明白为何向来心善的小殿下,会如此急切的想要除去一个人。
冒犯?得罪?
谢清辞轻轻握拳,此人的所作所为,又岂是冒犯二字能说尽的?
“此人一日不除,我一日无法安枕。”谢清辞如山水画般清渺的眉眼此刻透着隆冬的冷意:“请先生助我。”
胡太医一怔,他是谢清辞生母身边的太医,贵人没救过来,治病的都要陪葬。
是小殿下心善,非要留下他,说是让他调养身子,其实从来不愿多麻烦他。
每次看病时,就算疼得很了,一双眸子含着泪,也不轻易坠下,怕人为他挂怀难受。
说得最多的就是软软糯糯的“对不住”“劳烦您”“好多了”。
就算脾气养的骄纵些,也是令人心疼的孩子。
在胡太医心里,小殿下若是有天想杀人,那要杀的肯定是世间最邪恶,最该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