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闻月州理着袖口, “烧退了, 但还没好全, 外场的戏先往后推,别又受寒了。”

“嗯,这个我知道。”杜自归点头,他知道这感冒发烧短期之内不容易全好, 之前想着安洵到底还年轻,怕他趁着生病期间贪玩,想着来跟月州商量一下,先给安洵放个假,一是体恤,二是防止他久久不回,没想到安洵这么自觉。

他说:“我和曲编还有其他导演再调一下,先把内场的拍了,外场的之后再拍,这第一不耽搁,第二他现在感冒,嗓子和鼻腔都会受影响,也影响说台词。”

闻月州摩挲着烟盒的手一僵,说:“今天把床戏拍了?”

杜自归一顿,警告道:“又打什么主意?”

“他嗓子还哑着,有些词说不好,对床戏倒是有利。”闻月州没忍住,抽出根烟来衔在嘴里。

既然那么喜欢拍,那就让你拍个够。

“啊切!”纪安洵捂着鼻子,仰天嗷了一嗓子。

“看你这鼻子红的。”小痣转头招呼化妆师,“麻烦帮我们安洵遮一下。”

“好的。”化妆师走到镜子前,“刚才副导过来打过招呼了,说要调整一下内场戏的顺序。”

成年前的戏份拍的也差不多了,之后都是成年后,也就是风定池和季洵两人重逢后的戏份,而且内场戏里面还有两场……纪安洵翻剧本的手一僵,问道:“有没有说今天拍什么?”

化妆师咳了一声,说:“有的,床戏,第18页。”

纪安洵的脑子还没转过来,手指已经开始快速翻动。眼神僵硬地下滑落至第18页,白纸黑字在那一瞬间轻轻抖动起来,由慢变快,疯狂地涌动、搅乱混淆至一起,不怀好意地往他眼睛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