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倏地暗了下来,两人的呼吸也跟着放轻,纪安洵下巴蹭着被子,余光中是闻月州板正直挺的上半身,他想看清闻月州的眼睛,但乏力的身体和被他吞下肚子的那些药丸相继发力,不让他如愿。

眼皮耷拉下来,纪安洵不甘不愿地睡了过去。

由于鼻子堵塞的原因,他的呼吸声比平常重了一些,闻月州听着,伸手挨着他的指尖,安静地想着:活的,我的。

输液管里的液体逐渐变少、下滑,闻月州伸手按铃,站在病房门口等待。

值班的护士是个年轻的姑娘,每次都为闻月州的电影票房做贡献,但来时受了千叮咛万嘱咐,此时不太敢看他,说:“闻先——”

“请小声一些。”闻月州说,“他在睡觉。”

“好……的。”护士将声音压成了气声,脚步像极了小偷,利落地替纪安洵取了针。

出门时,护士借着关门的时候从越来越细的缝隙往里看,看见闻月州按着纪安洵手背上的棉签,俯身时顿了顿,然后轻轻地、安抚般地吻了他的指尖。

“啪。”

房门被轻轻合上,小护士转身拍了拍胸口,感慨自己真是公私分明,贪生怕死,否则刚才那一幕现在就不是在她脑子里疯狂闪现,而是出现在微博热搜了!

闻月州轻手轻脚地上了床,在纪安洵身边躺下。纪安洵好像有感应似的,立马就往他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