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洵利落地翻了个滚, 凑到床头接起电话, “喂!”

白连被他略显急促的嗓音吓了一跳, 关怀道:“安洵,怎么了?”

纪安洵不想听到白连的声音,但闻月州的眼神令他如芒刺背,于是他不甘不愿地转移注意力, 说:“没怎么?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白连很犹豫似的,语气里含着不容忽视的惶恐和忧虑,“安洵,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白连的声音从手机里泄出,纪安洵不敢确认闻月州能否辨别出这是谁的声音,毕竟闻月州和白连不熟,于是刻意调高了手机音量,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是白连?

闻月州眼神一冷,垂眼看去——纪安洵正躺在床边,略大的衣摆在他滚动的途中被压在身下,导致背上的衣料刚好贴身,丝绸质感的睡衣将他高挑偏瘦的躯体包裹起来,肩狎骨微微凸出,腰部凹陷,臀部翘起。这像绵延起伏的山脉。

他想攀登。

纪安洵感觉背上的眼神更加灼热粘稠,他不安地抠动着床面,打断了对方的絮叨,“行了,别做戏了。”

“……”白连深吸一口气,“安洵,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让你对我有了不该有的误会?安洵,我们认识这么久,互相陪伴了这么久,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我们不是互相陪伴,是互相利用。你借助我拿资源,利用我帮你造人设,让我帮你顶雷虐粉,至于我,”纪安洵顿了顿,自然而然地想起他和闻月州一起拍的第一场戏。秋雨的声音总是带着锋芒,他淋了场雨,在长达十年的恍惚中察觉到了被针锥的滋味。

他呼了口气,像是忘记闻月州还在身边,说:“你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