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洵的心情跟虔终一样不平静。他不明白闻月州为什么会突然和他破冰,为此也没志气地感到窃喜,又深觉愤怒——凭什么姓闻的可以说不要他就不要他,说亲近他就亲近他,随心所欲,游刃有余,而他就要为此陷入情绪波动,像个傻子,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不能想,一想就生气。纪安洵愤愤地打开手机,准备看点东西转移注意力,却不想刚开屏,几条短信就跳了出来。

【安洵,你去《嗅月》剧组试戏了?】

【怎么这次不和我商量一下呢?】

【结果怎么样?】

【杜导说话一直很直接,你不要伤心难过,有什么话就跟我说,好吗?】

短信没有备注,但纪安洵一眼就认出短信的主人,他对此感到厌恶,又想起白连喜欢崇拜的对象就在里面,于是恶意地想:对啊,主演之一还是闻月州,他今天也在现场,还抱我哄我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同一时间,纪安洵就猛地伸手拍了拍脸颊——闻月州才不是可以被他拿来追求报复感和爽快的工具人。

他为此无措歉疚,又陷入烦躁,最后索性抱着一旁的黑底金绣竹纹抱枕,侧身砸进了坐垫。

前面的虔终贴心地关掉音乐。

为了准备试戏,昨夜纪安洵翻来覆去地折腾许久才睡着,今早也早早醒来准备,早就藏好的困倦在安静的环境下冒出来,闻月州遗留在抱枕上的味道轻柔地将他拥环起来,哄他入睡,再邀入梦。

他看见自己坐在钢琴上,呆呆地盯着手机界面,发出去许久的消息还停留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