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易就看到他粗粗扫过几遍文件,用时不久,但薄薄两页纸前后都翻阅。
阅读速度很快,精准地抓住文件中的错漏处。没有签名,只在错漏处画了线条,示意秘书重新修改。
握笔、书写的力道颇为重,一条黑线顺畅滑过,像是尖锐的刀锋。
直到秘书离开,蒲易才和牧云搭上话。
“牧先生,你好,我是城阳日报的记者蒲易……”
“我知道你。”
他的声音悦耳低沉,说话腔调总带有成年男性中少有的优雅矜贵,蒲易揣测,这是他从小贵公子教育养成的说话方式。
当然,他来采访前做过功课,知道牧云在某些剑拔弩张场合中,语调冷如寒冰,绝没有此时这样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温和。
蒲易颇有点受宠若惊,他立刻伸出手,和牧云握了一下。
短暂交流后直接进入主题。
“关于上次宴会的事,我和同事看到了您和苏小姐正在谈话,出于想要签名的目的,没有离开,是我的过失——”说实话,这旁观他人对话真也算不得什么过失,毕竟人人都有资格走过那,人人都有资格驻留在那。
要怪罪也只能怪罪,刘思源那句话一下子把两个躯壳的神经都挑动。
一下子,两个躯壳都炸锅了。
蒲易顿了顿:“我本人,如果约定了不吐露什么,就绝不会这样做。”
他特别诚恳,秦池自然也知道,她操纵躯壳,让【牧云】的助理查清,最后发现是实习生搞出的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