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页

大夫便撩起陆行墨左袖,只见那道伤口比上次见还更肿些,表面有些结痂,但内里有些紫黑,赵永乐看了,指尖不由掐进掌心。

林义也皱眉道:“上回看着陆大公子这伤,也快好了,怎么又严重起来?”

陆行墨看了赵永乐一眼,垂眸道:“家事繁忙,忘了上药,前几日下雨,在雨中走了一会儿,怕是因此伤口化脓了。”

那大夫仔细看过,从药箱子里拿出小刀细布等物,边说:“这位公子说得对,伤口有脓,如今也只能去了脓,重新养肉,方能好。这位公子且忍耐些,老身会用刀将脓除去。”说完,又对林义道:“劳烦拿烛火与酒来。”

赵永乐看到那小刀,不由咬紧后牙根。

前几天下雨……岂不是进宫谢恩那日?在宫里不得坐轿,难怪淋了雨,也不知在雨中走了多久……

林义将东西拿过来,老大夫便用布沾酒,去清理陆行墨的伤口,陆行墨虽面无表情,但额际冒出斗大的汗珠,可见十分疼痛,赵永乐忍不住转过头去,但很快又回头继续看。

老大夫又用小刀在烛火上来回烫过,才去削陆行墨的左臂伤口,连林义都看不下去,整个人转过身去,更别说金川、宝沙两个年轻宫女,像是刀切在她们身上一般,同时按着自己左臂,皱了脸紧闭双眼,不敢看。

赵永乐却移不开眼,一直看着老大夫除了脓,敷上一层厚厚的药膏,再将陆行墨左臂包扎起来。

这时林义与金川、宝沙才敢去看。

老大夫向林义又要了纸墨,边写药方边道:“老身见公子这伤有一段时日了,公子虽年轻,却也不可自恃强壮,就怠忽伤口,古往今来,许多好汉都因为一个小小伤口,就去了性命,于公子岂不可惜?如今去了脓,外药早晚换过一次,待结痂后每日一次,直至痂落。药汤每日一次,连喝七日方成。公子现在有些发热,已出了汗,这是好事,老身还是补一剂退热汤,公子好好睡上一觉,伤口好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