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郑氏却是个长袖善舞的,她笑盈盈道:“将军一来,侯府蓬荜生辉,侯爷特在正厅备了薄宴,望将军赏脸移步。”
夏渊歪头瞥一眼堂外的日光,淡淡道:“不知侯爷准备的是午膳还是晚膳?”
洛锦鸣补充道:“若是午膳,我们刚用完,若是晚膳,将军也吃不下呀。”
郑氏剜了他一眼,不过她也留了个心眼,听他这口气,仿佛已经先一步和夏渊打成了一片,想到这里,她心下一沉,递了个眼色给侯爷。
侯爷被赶鸭子上架,面色很是难看,不过他素来怕郑氏,只能硬着头皮又开口,“将军素来神武,我等在京中早已钦佩不已,微臣家有一犬子,侥幸考上了武进士,久仰将军威名,想跟在将军手下,以尽绵薄之力。”
他话刚说完,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就被郑氏推到了夏渊的面前。
他对夏渊作了个深揖,恭谨道:“末将洛锦鹏见过将军,我对将军倾慕已久,愿跟在将军身边,效犬马之劳。”
夏渊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转眼觑着洛锦鸣,“不是家里不宽裕么,这样的都是进士了,就你没考上?”
郑氏接话道:“锦鸣没考上也不能全怪他,这考武进士要给主考官塞银子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了,侯府清贫,侯爷呢又是个两袖清风的吏司,我们锦鹏之所以能考上,是臣妇拿出了自己的嫁妆本,他这才有了机会,而这侯府众所周知,方姨娘的嫁妆最是丰厚,却不知道为何死死攥在手里,不拿出来为亲生的孩子薄一个前程。”
末了她扶一扶云鬓,深叹一口气道:“真是苦了锦鸣这孩子,空有一身本领,考了四次都没过。”
洛锦鸣脸色涨红,阿娘的银子都给了妹妹,心里对他一直有亏欠,常常负疚说没给他留娶媳妇的银子。
可是阿娘当时做那个决定的时候,也是问过他的,他完全同意,他是男子,自是有法子挣钱,妹妹被困在国公府,比他需要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