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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不敢想最后五年,她是怎样过的,又是怎样死的,一个痴傻的女子,夫家嫌弃,又举目无亲,死相一定很惨。

一想到那未知的五年,她心里就刺骨的寒,即使在白马寺的香亭听佛音三十年,她还是无法释怀。

虽然她不能把所有的不幸推到夏渊身上,可是他的凉薄却是实实在在,当时哪怕他出来说句话,结局也许就不一样。

香桃深吸一口气,努力摆脱脑中的画面,重活一世,还是要向前看,她不想一直沉浸在上一世的痛苦中。

她羽睫半掩着眸光,声音冷淡如水,“侯府破败,简屋陋室,不值得将军屈尊。”

她这话也不假,安康侯府就是个花架子,她的父亲安康侯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他虽没什么坏心眼,可也不求上进,整日吃喝玩乐,摸鱼逗鸟,不做正事,一大家子就靠着侯府的殷封过活,而那点殷封,大多都被他一人挥霍掉,一家人住的还是老宅子,没怎么修葺过。

她这么说,也不算是负气话。

夏渊在军中就厌烦不好好说话的人,这会又听她疏离的口气,和拿腔捏调的话,心里莫名一股躁意,半垂着凤目睨她,“侯府再简陋还能比军帐简陋?”

“妾身知道您常年行军打仗,吃得了苦,可您是大将军,突然到我们这小门小户,总是会诚惶诚恐,唯怕招待不周。”

夏渊越听心里邪火越盛,这都是哪跟哪呀,他算是明白了,她就是不想让他去她家里。

他把头往车厢上一靠,假寐道:“不用担心,我一进去就命令他们不许刻意待我,什么都不要准备,把我当成普通人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