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心里仿佛被猛然撞了一下,眼睫轻落,这话不假,祖母百年之后,这世上就没有爱他的人了,不过这也是他愿意看到的,心无挂碍,才能直面生死,而他,注定要血染沙场。
香桃还在兀自念叨,“你是我见过情线最短的人,还没有一指长,所以你这个人,薄情寡义,冷漠淡然,不辨真心,不识好歹,是个负心的大坏蛋,不值得托付真心。”
她不打顿的脱口而出这一大堆话,夏渊不禁疑惑,她这是看手相呢,还是趁机骂人?
他猛然抽出手,不服气道:“一派胡言。”
香桃轻嗤一声,还不想承认,你就是这样的人。
酒气烘烘的熏着她的神识,她心里灼热,胆子也肥,掀起眼皮,觑着对面的人道:“夏渊,我要喝茶。”
被她连名带姓的喊,夏渊怔忪,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夏渊,夏怀瑾,我渴了,要喝茶。”她嘟起艳色欲滴的丰唇,不满的重复道。
夏渊心生好笑,喝了酒果然露出了本相,平时一副乖顺的模样,这下打回原形了,他还从来没被人大名小字的一起吆喝过。
他一脸不爽的跳下罗汉床,拎起方才老温送过来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吹去热气,塞到她的手里。
少女巧笑嫣然,轻阖了一下长睫,娇嗔道:“这样才乖嘛。”
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夏大将军,第一次被人夸“乖”,他递茶杯的手在空中顿了半晌,心里生出一阵邪火,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肆意大胆的姑娘。
可是她面若春花,柔骨如酥,嗔痴可爱,多看一眼都会意乱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