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笠脸色涨怒,“尔等兵卒,怎能和太后相比?”
此言一出,殿中很多人都低下了头,一个老臣激愤难当,站出来道:“曹相此言差矣,太后自然是凤体玉安,无人能及,但您这样说为北雍抛头颅洒热血的烈士,未免太过刻薄。”
殿内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曹笠乌眉一横,众人立刻噤声。
元丰帝沉着脸道,“爱卿对太后一片忠孝,朕这个当儿子的自惭形秽,但刚才所言实在欠妥,不但侮辱了英烈,还给太后抹了黑名。”
殿内的议论声又起,站在曹笠身后的大臣们也一脸汗颜,曹笠神情慌乱,又见太后乌青着眼,“扑通”一声跪下,失声道:“老臣失言。”
太后乜斜他一眼,开口道:“你的好意哀家知道了,此事兹大,日后再提。”
曹笠和身后的大臣诺诺退下。
夏渊冷哼一声,眉眼乌沉,太后这话里话外,还是要修皇陵,军情的奏疏已经递上去无数封,没有得到一丝回应,今日看来,太后是铁了心的不想顾边境战事。
他双手握拳,骨指泛白,抬眼看了一眼元丰帝,元丰帝一脸决然。
香桃端坐在夏渊旁边,感觉贴着他那侧的身子一阵阴冷,今日的他比以往任何一日都令人生畏。
发生这个小插曲之后,晚宴的气氛顿时低了下来,大臣们神思不属,太后面色恹恹,一场万众期待的君臣同乐,草草收尾,众人早早散去。
宁远夫人一早就回了白马寺,香桃和祖母坐同一辆马车回府,却不见夏渊跟在身边。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了,心里乱糟糟的,香桃不想回屋,送祖母回了寿安堂,她沿着浔水河,慢慢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