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来,她离开侯府,兄长成为懵懂的少年,又把全部的爱都移到了莫欢然的身上。
如今看来,她和兄长都错了,没有爱上对的人,一腔情愿的付出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她垂下眼睫,不想再看见对面的人。
酒过三巡,殿里少了很多拘谨,平时在宫里得脸的大臣纷纷朝太后敬酒,溢美之词简直丧心病狂,而坐在一旁的元丰帝就显得落寂的多。
他也一副垂眉耷眼的丧气样,但香桃在白马寺见过他君临天下的威仪,她仿佛能从他半掩的眸子里看到深藏不露的锋芒。
元丰帝捕捉到香桃的目光,隔空对她举了举酒盏。
香桃也端起桌上的酒盏,对着他行了礼,但是她却不敢喝,因为她喝酒很容易醉,醉了后总是说莫名其妙的话,行为举止更是匪夷所思,故而她也只是润了润唇角,就把酒盏轻轻放下。
这时,对面的曹丞相站了出来,走到大殿中间,高高举起手里的酒杯,对太后道:“孝贤太后乃我北雍开国后的巾帼英雄,为了北雍江山,鞠躬尽瘁,扶持两代皇帝,可谓巾帼不让须眉,老臣在此,敬太后一杯,祝太后福寿绵延。”
曹笠这段话,对太后极尽溜须拍马就算了,还完全不把元丰帝放在眼里。
香桃余光瞥见夏渊皱了一下眉头,他坐下后就默默喝酒,她已经记不清他喝了多少杯,但却没见一丝醉态,他面色如常,腰板挺直,一只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搁在食案上,五指微曲。
他的手真是好看,也很奇特,手背如脂般细白,五指又匀又长,手心却略显粗粝,指腹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有沙沙的触感。
他伸手去抓酒壶,骨指微突,皮肤下的脉络清晰可见。
酒壶很轻易的就被举起,夏渊拧眉,轻轻一晃,没有一点声音,酒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