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樽欣慰,他的阿酌真的很厉害了。

阿酌再施展魅术,被掀翻的花瓣重新站起,也长了两只眼睛,还长了像小线条一般的手脚,个个手中拿着一根戟,对着前方黑团子的尾巴一下刺中。

黑团被楔在心田上,红眼睛睁大,若火焰熊熊燃烧,扭转头朝花瓣扑来,花瓣跳起,跃至它们头顶,对着手掌哈了一口气继而猛地一戟刺下。

黑团子挣扎几下,可惜没有手脚也没有嘴,不然此时定然是张牙舞爪之态,花瓣摇摇头啧啧地叹,表面再萌也还是一肚子坏水杀孽无数的心魔,凡事不可只用眼观。

只是这些黑团子还有些本事,被刺穿了脑袋还能活,竟分裂开来,从刺入之处分为四个,恍若流水一样自戟下逃脱,恢复原样,牵在一起绕着花瓣打转。

花瓣没有回应,它楞在原地,好像被抽走意识,不再动了。

其实是阿酌睁了眼,在思量着:“赶不走啊。”

景樽踩着识途戟至他身边,轻声道:“找他们的命门。”

“或许是眼睛?”

他便要去试探,景樽一抬手,盯着那些黑团子仔细看:“不是眼睛,是眉心。”

“好。”阿酌立即闭眼。

花瓣一颤,二话不说携着戟照那转圈的黑团子眉心刺去。

须臾沉寂,黑团子僵硬了片刻,轰然四散,再不成团。

几片云遮了太阳,天光摇晃了一下。

阿酌再闭眼,将那无数黑团子驱散。

不断有黑气从鲛人们的躯体里窜出来,散在天地间转眼看不见,黑气完全散出的鲛人们恢复了原貌,站在满地落花之中,迷惘互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