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网还没散,他们惶惶抬眼,而天空忽昏暗,他们瞬间惊惧,不待吩咐先后下跪,战战兢兢。

阿酌仰头,见那昏暗之中一道镶金边的云,若隐若现。

他朝那朵云叩首:“我族人已受千年封印之罚,今心魔尽消,暴戾之气已除,请允许他们以自由身回归南海。”

那天光又晃,须臾后金云散去,云开见日,转瞬清明。

他轻喘口气:“这是同意了?”

“嗯。”景樽轻点了一下头,抬眼看去。

那笼罩在头顶的金网消失,阿酌徐徐落在他们面前:“我送你们回家。”

他挥袖幻出一艘巨大飞船,承载众鲛人,划过蓝天落在碧海。

鲛人们涌入水中,碧波荡漾卷起层层涟漪,阳光落在水面金光粼粼。

黑水巨浪都已不见,海边只有细细沙滩,待他们全都回归海中,夜幕也已降临,明月照在海上,清辉摇摇晃晃,那海中流光点点,若星辰坠落,倾泄在满满水面。

来往孩童奔跑玩耍,追着岸边若如纱幔轻摇的流光,从这头跑到那头,听那水中不时翻起的水花,偶尔用手搭在耳边驻足:“是不是有谁在唱歌?”

“还怪好听的,像是仙乐。”

“你们不知道么,传说这南海有鲛人。”

“听说他们很可怕。”

“你听谁说的啊,夫子不是教过么,南海鲛人水居如鱼,眼能泣珠,采月华织绡,对皎月而歌,惊绝之貌世人难见。”

“听你这么说,叫人很想见一见。”

“都说了世人难见,他们那么神秘又美丽,凭什么上来给我们看呢,每日来听听歌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