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樽在他身边,同样看这山中浮光,微微眯眼。

前方有成群的弟子抱着书本,往执学大殿去,景樽钻回识途戟,随他一起走进映霞峰,掌教刚去巡查了课堂,此时正从外回来,对他微颔首,走了几步方想起来:“你怎么不去上课?”

阿酌施礼:“前些时日跟师尊请了假,弟子回落月峰稍作收整便来上课。”

掌教捋捋胡须:“去吧。”

阿酌刚要走,思量须臾,问道:“弟子在山下碰见长风师兄,掌教您为何不许他回来了?”

“他跟我请了七天的假,结果出去几个月还不归,积压了一堆琐事无人处理,我并未不许他回,只是气话,威胁他再不回就别回来了,他会错了我的意吧。”

长风下山找玄湮,但一直没找到人,的确是离开有一段时间了,阿酌点头:“弟子明白了。”

便告辞回落月峰,出大殿时正见暮云峰长老也在,他再行礼,自台阶之下,回头看了看两位长老。

走过木浮桥,听流水哗然,昨日下过雨,落月峰还笼罩着薄烟,若云中雾里,他拨开烟雾进大殿,帷幔浮动,鹤童把桌椅地面清扫得一尘不染,只是没有人。

师尊还没从妖族回来,老鬼王说妖族没什么动静,说不定那儿反比仙门安全。

二师兄不知道是不是去上课了。

给他传音没回应,他只好稍微整理一番,换了衣服拿好书册,也去了执学大殿。

优等课堂还是二三十个人,前排后排都坐满了,只有中间空着,二师兄并没有在,他盯着前排同学发带上的小葫芦吊坠发着呆,没听进去,暗暗捏了几个纸雀,飞出一圈后没有得到回应。

下午又叠纸雀,仍然没有回应,还是只有中间有空位,他听不进去,瞄着前面那吊坠在纸上画葫芦。

日暮回到落月峰,思来想去坐不住,决定去找掌教问一问。

方要出去,那殿中帷幔突然无风自动,飘到他的面上,扫过脸颊拂过唇边,他抬手,帷幔从指端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