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另一边,地上落满了箭杆,阿酌的眼中绯红,那箭一道道刺来,却是以卵击石,他又拿弓来砸,砸出了火星,鱼尾也无数次扫过,还是没有任何破绽,到后来无助瘫倒在地,一遍一遍拿拳头锤,手上血肉模糊。
酆都城鬼界。
满街纸钱已被清扫,换上了一树树的红绸,在长街两旁飘荡,只是鬼修们今日多数去大殿内参加婚典了,这街上没几个人,空寂长街只有红拂如血。
姜雪行望着鬼修捧来的红衣,略带愧色道:“能不能等我弟弟来再开始,我只有这一个亲人。”
阎厄得了传话,特地跑过来跟他讲:“不急不急,我没说婚典一定要在今天,我们鬼界办喜事一般都要热闹好几天的,我也想等景师弟和阿酌来。”
还有玄湮,他早早就着人送了请帖过去,那边回话说最近很忙,等正式成婚那日再来,回帖是玄湮亲自写的,怕他生气,特地补充了,说这两天要送筱举长老回照砚山,送完就赶来,末尾处还炫耀了一番如今妖族都和好了,大家其乐融融,他很是欣慰。
要请的人都没到,阎厄自也愿意再等几日,他仍旧给姜雪行足够安静的空间,除了送衣食等,不许人去金屋殿打扰。
一直到入夜微凉,外面曲乐与欢笑之声不断,而金屋殿内只点了几根红烛,空寂幽暗。
姜雪行叹气:“阿酌该不会出事了吧?”
雪奴从殿外走进来,笑道:“你挺关心他。”他双手负后,眼眸幽深,言语之间自不怒自威,俨然没有平日外人眼中的莽撞之态。
“他是我弟弟。”姜雪行站起身,“唯一的亲人。”思量片刻,“对了,有件奇怪的事儿,他能够取下我的玉扣,可是,不一会儿又会自动飞回来。”
雪奴道:“你也说了,他是你唯一的弟弟,同为鲛人皇族,他是可以代你与鬼界成婚的,等他再取下来,你让他立刻戴在自己手上就行了,你们可以互相取下,但他自己是摘不下来的。”
“可是婚贴上是我的名字。”
“这是因为他当初不在封印内,上界无法保证其是否能够存活,如今他安然无恙,婚契放在谁身上都行。”
姜雪行摇头道:“算了,我看得出,阿酌有心上人,就是他那个还在沉沙阵中的师兄。”
雪奴闻言慢慢走过来,静静盯着他,低沉的声音回荡大殿:“你知晓他这师兄是什么人吗?”
“左不过是仙门弟子么,能够从沉沙阵中闯出,说明修为不低,鬼王他们对他也极尊敬,证明人品不坏,阿酌交给他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