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砚?”
池砚站在他门口, 表情有些恍恍惚惚的, 看见傅奕澜了, 眼睛才聚上焦。
快入冬的季节,池砚穿着睡衣,皮肤白得跟雪一样,不只是肤白如雪,凉得也和雪一样, 浑身笼着寒气,关节都冻得泛粉, 懵懂地看着傅奕澜的模样,像个精致的人偶。
傅奕澜攥住他手腕, 力道大得粗鲁, 把他拽进屋来, 摔上门, 拉着往浴室走, 声调愠怒:“谁让你半夜跑回来的?”
“啊?你啊?”
傅奕澜揉了揉眉心,把池砚按在马桶盖上坐下,拿了盆在洗手池打热水。
“我逗你的,你听不出来么?!”
池砚晃着光脚,脚上全是泥, 很难想象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那你就不要逗我啊,你那么说,我睡都睡不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要关爱空巢老人,抱着这种信念,我一不留神,就在你门口了。”
傅奕澜神经质地重复着“一不留神”,给池砚打好水,把池砚的脏脚塞进冒热气的清水里,泥渍从皮肤上散开,露出底下白得晃眼的肤质,傅奕澜倒是一点也不嫌弃,把池砚一双脚洗回出厂设置,水都换了三道。
终于是清水,白脚。
傅奕澜抓着池砚的足心,脚背上几处青色血管显得肤质更透了,因为热水的缘故,脚掌温成粉色,向脚面一路染过去。
池砚光着脚跑过来,除了把脚跑脏,一点伤口都没有。
池砚看着傅奕澜,不知道为什么,搓脚这个事说出来这么土味,可是傅奕澜给他搓,总感觉有点涩涩的,毕竟手足可是神经密布,暗示意味十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