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短暂把过的脉象,脉象虚弱且紊乱,血脉郁结、迟滞,这种症状与寒症相似。
说是相似,是因为毒死沈江亭的那包药粉里掺杂的毒药也似这般,而当初他坠河前,正好把药粉留给了纪青元。
可纪青元这个混账更狠,直接服毒来偿命。
那他复活沈江亭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替纪青元来弥补沈江亭的遗憾?
“原来你没失忆,真好。”陛下轻笑了一声,扭头看向他的侧脸,轻声道:“在寻你的这一年里,朕想着,若你真出了意外,朕就为你偿命,可你活着回来了。”
他说到这儿顿了片刻,低头抓起秋昀的手,覆在心口上,试探道:“还记得去年你踹刺客的那一脚吗?”
“你怎么知道我踹了那刺客一脚?”秋昀意味不明道。
去年宫中闹刺客一事,他知道是陛下,便没说踹了那刺客一脚的事。
“自然是因为朕就是那刺客。”知道他没失忆,陛下面不改色地承认了。
摇曳的灯光中他眸光温柔地凝视着面前的人,继续试探:“前朝大臣一直催朕娶亲封后,可朕心中藏了个人。”
秋昀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抽回手皱眉道:“你同我说这个作甚?”
“你听懂了对吗?”陛下迈步逼近,直视他的眼,话锋忽而一转:“早几个时辰,你醉酒靠在朕肩膀歇息,你爹娘就在荷花池对面。”
“……你想说什么?”
“他们没有直接找过来,而是默默退下去了。”陛下微微一笑,只是他太瘦了,笑起来不怎么好看:“朕对你心之悦之,想封你为吾后,此生后宫也只你一人,可好?”
“陛下。”秋昀眉心一抽:“自古没有封男人为后的先例。”
“那就朕来开了这先例。”陛下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眼,不见其眼中有半分抗拒,负在身后攥紧的手掌悄然放松:“只要你愿意,朕、我也可以封长安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