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殊颇有先见之明地放下了毛笔,准备过一会儿再画,省得一时心神不稳又画毁一张。
半天不见,自己这个室友气人的功力怎么突然就扶摇直上了。
不是去找夏老师解释家长没来参加家长会的原因去了吗,难不成还顺便参加了个气人培训班?
眼看着小室友又要被自己气到拳头硬了,贺衡捂住脸闷声笑了一会儿,才正色道:“我没事儿,真没事儿,不用担心。”
祁殊心说怎么不担心啊,你昨天晚上看着都快哭出来了。
其实要是能真哭出来发泄一通那也算好事,担心就担心在他明明很难受,可最后又硬生生憋回去了。
可千万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憋个大动静出来。
祁殊感觉心一直就悬着落不下来,只好努力开导他:“你也别把什么事都压在自己身上……或许老人家晚上也会去劝阿姨呢?”
贺衡心说那还真不会。
当年他妈要离婚的时候,奶奶是劝得最卖力的一个。
尤其到了这种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心态来面对奶奶——感情肯定是很深厚,毕竟自己从小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可说起来,这些年要不是奶奶每次都努力地劝着,或许他妈早早就下定决心离婚了也说不定。
他也知道奶奶并没有什么坏心思。老人家嘛,尤其到了这个岁数,谁不希望家和万事兴呢?
贺衡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垂下来的安神符,不知不觉就把心里挺害怕的一件事说了出来:“你说,到最后不会他俩还是不离婚吧……所有人都不希望让他们离婚,我奶奶不希望,我妈也不想,就我在这儿撺掇着,回头再一起怪我来。”